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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义堂百年巨变的历史启示

来源: 发布时间:2024-03-04 点击量:2015 字体:

四义堂村坐落在阴山山脉狼山段南麓,紧靠山前通往后山的交通要道乌不浪口,隶属于巴彦淖尔市乌拉特中旗德岭山镇。全村共辖5个村民小组,总占地面积63.25平方公里,总人口1091户2997人,拥有耕地5.5万亩。境内建有自治区级工业园区一个,占地50 平方公里。村集体现拥有村办企业2个。近年来,全村经济发展步入快车道,村集体经济不断壮大,村庄建设一年一个新变化,村民收入持续提高,精神文明建设不断跃上新台阶,成为远近闻名的富裕村、文明村和文化活动示范村。四义堂从建村之始到现在,已经走过约一百年的发展历程。在一百年中,村子历经清朝末年的零散住户到民国年间的南北两个自然村落,再到新中国建立后的废保建政、互助合作、人民公社生产大队,再到改革开放以来的联产承包、村庄改造和乡村振兴,经济状况、村容村貌、村民生活都在历史演进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回顾总结四义堂的百年发展变迁史,给我们的启示是深刻的,多方面的。

一、四义堂的变化历程是河套地区百年巨变的一个完整缩影

四义堂村百年历史,按照时间发展顺序划分,大体可分为五个历史时期。

1.清王朝时期的四义堂地区,是旅蒙商兴旺繁荣背景下的商贸重地。四义堂村北倚阴山,南望平原,是一块兼具传统农牧业生产优势和现代工农商贸综合发展前景的宝地。新村座落于阴山乌不浪口附近,东连佘太、包头,西通陕坝、磴口,地处蒙汉贸易的交通要冲,素有“商旅汇萃,驼马云集”之美誉。四义堂村的前身——乌镇的兴盛,正值清王朝咸丰年间,最早的义和长商号始建于清康熙年间,其走向没落则是在民国三十年以后。在三百多年的近代史上,由于四义堂地区在蒙汉贸易中的特殊地理位置和重要作用,为河套地区书写了繁盛一时的商贸文化。据考证,近代以来蒙汉贸易的始作俑者是旅蒙商,即跟随清王朝的军队征讨评定北部蒙古地区的内地商人,把买卖从军队内部渐渐拓展到民间,进而把商业发展的足迹踏遍整个蒙古地区。四义堂,也可以说是后套地区,就是汉商进入蒙古地区的一个前站,是运输货物的一个驿站。当然,彼时的蒙古居住地也包括河套本身,由河套而后山戈壁,广大的阴山南北地带,都在商人发货赚钱的视野之内。由于蒙汉贸易的发达,造就了自清初以至民国年间数百年的商贸文化,亦即近代以来河套地区的资本主义萌芽文化。这方面的历史演进,是河套历史文化形成发展的重要方面。

2.苦难的旧社会——与日本鬼子面对面斗争的英雄史诗。后套的抗战,从1939年傅作义率部进驻后套时算起,到1945年日本投降,前后七年时间。而在傅作义进驻后套之前,第八战区所属的骑七师(中央军,俗称铁帽兵)早已驻防后套,从宁夏调来的马家军也驻防乌镇一带。因此,事实上,后套抗战与通常所说的中国八年抗战大体相当,因此后套的抗战史也可以看做是中国人民抗战的一个缩影。四义堂抗战史实,丰富而生动,故事最为集中,又多当事人的亲历回忆,因此书写后套抗战的文章准是和四义堂联系在一起。笔者到四义堂采访,每每提及历史,村民每每把话题集中到抗战上来。四义堂人对于抗战的记忆,是融进血液里的,是几代人的记忆。事实上,四义堂村史展一路搞下来,抗战内容有血有肉,也很大程度上丰富了后套抗战史实的追忆。四义堂人民在日本侵略者的践踏下遭受杀戮最为惨烈,四义堂人民反抗侵略压迫的事迹也至为英勇。八旬以上的四义堂村民说起当年遭受日伪军残害的往事,无不声泪俱下,咬牙切齿。后套军民的抗战事迹,军队方面人们都说傅作义及其三十五军,民众方面一般都集中在四义堂与乌镇,四义堂是一片英雄的土地,延伸的说法就是后套是一片英雄的土地。

3.建国后三十年人民当家做主——大干社会主义的火热激情与丰功伟业。我们党百年历史的完整性,绝不允许割裂或淡化建国初期的三十年。四义堂的村史挖掘,也很好地用事实证明了这一点。无论从四义堂的经济发展和社会面貌改变来看,还是从几代村民的精神面貌与人生价值衡量,毛泽东时代大干社会主义的丰功伟绩和时代赋予的艰苦奋斗精神,都是四义堂的骄傲。四义堂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它的发展前景与水利的开发息息相关。而这个自古依靠山水灌溉的高亢之地,当年居然靠人力实现引黄灌溉。人民渠的开挖,从名称上就留有人民当家做主的印记,作为社会主义社会主人暴发出来的冲天干劲,是什么奇迹都可以创造出来的。在科技水平有限的情况下,通过两级提灌,将水位提高八米之多,硬是将遥远的黄河水引入四义堂的台地。人们对当年的引水渠记忆犹新,在早已废弃的渠道工程遗址上,留下的是一种值得珍藏的精神记忆。说起当年的村干部,村民们往往自觉不自觉地要与后来的干部比较一番,话里话外都流露出对那个时代的敬仰怀念。真正塑造四义堂崇高历史文化传统的,正是新中国建立初期那一代共产党人的典范作为。

4.新时期的大发展——联产承包责任制新政下的发家致富。改开以来的经济发展与民生水平,村民是异口同声的认同,因为生活富裕是真真切切的事实。两种完全不同的生活境遇发生在一代人身上,怎会不有深刻的感受。由大集体到包产到户,从集体致富到个人发财,这个弯子的扭转,也许不是普通劳动者所能自发完成的,在很大程度上是依靠国家政策推动成就的。但凭心而论,村民对于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新政,至今没有吃后悔药的。可见,改革的大方向,无疑是正确的历史性选择。这也正是前后三十年不能互相否定的依据所在。从四义堂的实际来看,人民生活在这四十年的实际提高,确乎出乎想象。当然,同时出现的诸如贫富不均、两极分化,党员干部的蜕化变质与生活腐败,社会风气的私有化、适用化和庸俗化,农业劳动者老龄化等等,也是事实。但问题归问题,失误归失误,问题和失误终归要放在发展中的曲折层面来看待。倒是三农发展到现在,下一步如何深化改革,走怎样的新发展之路,是值得认真思考的大是大非问题。

5.十八大以来的新发展——新时代风清气正再造新运。用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三个概念,表述四义堂建国后七十年的变化,是比较符合实际的。经过改革开放以来三十年的逐步积累,四义堂村民的生活状况,确实实现了由富到强的飞跃。特别是滴水灌溉技术的运用,从根本上改变了四义堂历史上农田缺水的问题,使得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的万亩滩开发显示出后发优势,四义堂以土地资源广大而连年丰收,获益非同寻常。就实际情形来看,全村实际占有耕地在百亩以上的农户,在一半以上。这些农户即使就种大田——玉米或葵花,年收入都在几十万元之数。加以亦农亦牧的地理优势和传统,多数农户都从事或羊或牛或马的养殖,年有稳定收入。再加以傍近工业园区的优势,不少青壮年都养着机械,季节性进行机械打工,随时都有票子塞进兜里。因此在平常吃穿用度等一切方面,四义堂村民都是阔绰有余的。由于手头有钱,雇佣劳动成为一般村民的常态,农民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比较轻松地种田,悠闲自在地生活,常年开展文娱活动,不时组织外出旅游,都显示出四义堂人的自信自足与自得其乐。这些,在整个后套地区,都具有鲜明的示范引领作用。

总之,近百年以来,特别是新中国建立以来,四义堂人依托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和人文环境,紧紧依靠党的领导,经过艰苦奋斗,激情创业,经济建设和社会事业取得长足发展,村民生活水平持续提高,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美好景象。四义堂村史展,通过图文并茂的大幅展板,辅之以展台展柜的实物呈现,深情回顾了四义堂的百年历史历程,揭示了四义堂村建设发展的规律与内在动因。四义堂村史既是一部几代村民前赴后继薪火相传的奋斗史,也是党和政府正确领导从胜利走向胜利的发展史,因而又是新中国农村特别是中国北方农村不断革新进化的一个缩影。

二、开发万亩滩:依托天然土地资源,夯实可持续发展的雄厚基础

四义堂村的百年历史,是一部不断发展进步、村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的历史。新中国的建立,使四义堂村民从根本上取得土地主人地位,为在党的领导下以主人翁姿态劳动生产,建设家园创造了条件。在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道路上,四义堂不断取得新成就,村民的好日子也水涨船高,渐渐摆脱贫穷,走向富裕。但村民们都知道,真正使他们大踏步富起来的日子,是从万亩滩的开发开始的。

万亩滩地处四义堂西南地段,原先是方圆几十公里的荒滩。开发之前,滩上簇芨丛生高过人头,哈茂堆像小山一样相互连属,落翎猪尾等杂草混杂生长,盘根错节。牛马进去从外瞭不见踪影,野鸡野兔在林子里乱蹿,时有成群的黄羊奔突冲撞。万亩滩所以长期荒芜而未得以开发,是因为这一片地方地势高亢,又远离黄河灌域渠系,引黄灌溉自古以来就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尽管在建国后的五六十年代,四义堂人也曾挖过一条人民渠,从乌加河引水,又向着四义堂地区纵深开挖一条引水渠,以扬水提灌的方式把黄河水引村入田,但仍然只能解决部分土地的灌溉。又因此种引水之法成本过高,劳资两费,终于未能持久。

所幸四义堂村紧靠乌不浪口——蒙语意为“有大水的山口”,每有山洪爆发,山水可自然灌溉地势低洼之地。但与此同时,山洪造成的水灾并发而生。当地民谚云:山后一声雷,又有水来又有肥;山后一声雷,又是洪涝又是泥。四义堂人积多年生产生活经验,趋利避害,因势利导,在乌不浪口修建巧夺天工的洋灰渠,导引洪水有序流淌,也曾一度获得“引川谷之水以溉田”之利,但随着自然生态的变化,阴山一带降雨减少,山水灌溉土地的办法亦无以为继。因此,缺水问题始终是困扰四义堂地方农业经济的老大难问题,万亩滩也无奈处在长期无人问津的撂荒境地。

随着打井取水技术的实行,特别是农田滴水灌溉技术的逐渐推广,水源问题的解决另辟途径。又由于农村土地经营管理体制的变革,政策放宽,万亩滩的开发终于列入四义堂生产建设的重要议事日程。1994年6月,德岭山镇党委政府出台《关于西片农业综合开发项目土地政策的规定》,实行自愿出资开发购买、谁开发谁受益的办法,把大片荒滩开发成农田。 

村民田宝林见证了四义堂万亩滩的开发工程。田宝林,现年70岁,祖籍山西河曲,出生在四义堂。1965年参加文革串联,曾与同学结伴到天安门广场接受毛主席检阅。1974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75年任灯塔大队(四义堂村曾用名)二队政治队长,曾出席过公社人代会和旗人代会,2000年被评为优秀干部。他说:改革开放后的农民增收,主要有三条途经,一是增加单位面积土地的产量,二是调整种植养殖结构,三是开发土地,扩大种植面积。万亩滩的开放顺应群众发家致富的高涨热情,采用谁开发谁受益同时优先本村村民而又对外开放的办法,因此很快形成开发高潮。而上世纪九十年代,土地上的机械化作业已很普遍,随着决策的形成与实施,推土机、挖掘机等大型机具投入开发,一时间,昔日荒凉的万亩原野上机声隆隆,烟尘滾滚,很快形成争先恐后你追我赶的局面,万亩滩自此日新月异。

包产到户时,四义堂人均分得耕地仅4.5亩。万亩滩的开发利用,骤然扩大了四义堂的种植面积,从根本上改变了四义堂村的经济实力,使农业种植上升为占主导地位的经济。经过根除杂草、平整地面、改良土壤等一系列改造,万亩滩变成条块分割纵横有序的平畴,具备了耕种五谷的基础条件。又经几年土质地力培育,渐渐成为适宜耕种的良田。部分抢先得手的村民,很快踏上快速致富的节拍。由于特殊时期的特殊措施,万亩滩的开发,在四义堂村民总体是受益的前提下,也存在“肥水外流”村民利益受到损害的问题,后来经过兑现政策,上级逐步规范管理,到目前为上,绝大部分土地回到四人堂村民手中。人均占有土地面积大,发展潜力大,成为四义堂经济发展村民致富的巨大优势。

也就是在万亩滩开发进程中,党和政府的惠农政策进一步落实。从2006年的1月1日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取消了农业税。2005年12月29日,第十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九次会议高票通过决定,自2006年1月1日起废止《农业税条例》,取消农业税。自此,在中国延续两千多年的农业税正式成为历史,标志着中国历史上沿续2000多年的农民“皇粮国税”结束,标志着国家与农民的分配关系进入一个崭新的历史发展阶段,同时又一次极大地调动了农民种地的积极性和农业生产增益的稳定性。

在新的形势下,如何将资源优势转化为发家致富的依托和推手,则是又一个摆在四义堂人面前的新挑战。据村民、九十岁的老党员田有宝回忆:四义堂打井取水分为三个时段的三个档次。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开始人工打井,开口直径50米,深至出水,然后从井口抽水灌溉。共打井40多口,每口井浇地200亩到300亩。笫二时段是打机井,从八十年代开始,先是人工钻探打40米深的一批,但很快淘汰,后用钻井机打80—100米深井,村里成立打井队,成员有陈五小、朱秉瑞、刑大德、李如江、高涛、李白孝,李白孝担任队长,最终成井60眼。进入新世纪以来,国家投资搞滴水灌溉,2011年先行试点,解决500亩浇地,所需资金国家补一半,个人拿一半。以后逐年扩大,经过几年的连续实施,终于全部实现现代化滴水灌溉。

村民王秉晨,现年57岁,2002年任灯塔村副书记,2003年换届被选为支部书记,2009年任乌镇村支部书记。他曾被国家科委评为“优秀科技特派员”,对四义堂的科技种田了如指掌。他介绍说:滴灌属全管道输水和局部微量灌溉,使水分的渗漏和损失降低到最低限度。同时,又由于能做到适时供应作物根区所需水分,不存在外围水的损失问题,又使水的利用效率大大提高。灌溉可方便结合施肥,即把化肥溶解后注入灌溉系统,由于化肥同灌溉水结合在一起,肥料养分直接均匀地施到作物根系层,真正实现了水肥同步,大大提高了肥料的有效利用率,同时又因是小范围局部控制,微量灌溉,水肥渗漏较少,故可节省化肥施用量,减轻污染。

万亩滩的开发,是一个连续不断的过程,也是一个不断巩固成果与大自然顽强斗争的过程。

村民张俊,四义堂老户,是率先参与万亩滩开发的村民。他介绍说:我自己于1997年开荒,个人投资开发土地300亩,耕种期限至2028年,先种葵花,太费工,现种玉米,全用机械化。每亩纯收入300元左右。同时养基础母羊120多只,年产羔100多只,年收入6万元。现有四轮车3轮,其它农机具全是雇用。为守好地,在滩上盖了房子,村里房子留给儿子住。刚来这地方风沙大,正对着乌不浪口风口,风把地膜扯起在空中飞。有一年种西瓜,长到鸡蛋那么大,一场风沙打了个稀巴烂。我就下决心种树,在200亩地上种防风林一万多棵,今年计划再种3000棵。

四义堂万亩滩的开发,是后来经济持续高质发展的基础性工程。它给我们的启示是,土地是农业发展农民致富的先决条件,创造条件挖掘潜力,充分利用土地资源,是大力发展农业经济的根本大计。而土地的公益性开发,又是以人民当家做主的社会制度为先决条件的。从这个意义上讲,造福四义堂的丰富土地资源,归根到底还是社会主义制度使然,它既是改革开放的现实红利,也是新中国社会主义革命的历史性成就。这正如马克思在《资本论》第3卷第2编第46章所说:“从一个较高级的社会经济形态的角度来看,个别人对土地的私有权,和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私有权一样,是十分荒谬的。甚至整个社会一个民族,以至一切同时存在的社会加在一起,都不是土地的所有者。他们只是土地的占有者,土地的利用者,并且他们必须像好家长那样,把土地改良后传给后代。”试想一下,这样的土地开发,在旧中国土地私有垄断的情况下,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进行的。就整个河套地区来看,正是在社会主义制度的保证下,自建国之初以至于今,持续不断的土地开发与耕地改造升级,多年来一直是河套地区三农持续发展的重要途径,在“再造一个河套”的宏大愿景鼓舞下,河套地区优质良田扩大是在不间断地实现着一个有一个历史性跨跃。

三、金泉工业园区:二三产业引进给四义堂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新发展机遇

乌拉特中旗广袤的戈壁滩,其北缘与蒙古国接壤。上世纪九十年代,随着开放的日益扩大,经中蒙两国政府协商,在位于乌拉特中旗境内的甘其毛都——两国接壤处,建立通关口岸,根据贸易需要,实行季节性开放。到2008年,又改为长年开放口岸。口岸承接蒙古国境内丰富的煤、铜、皮、毛、肉等资源,为乌拉特中旗乃至巴彦淖尔市的经济发展提供了重要支撑。为了有效利用入境资源,加快地区工业发展,经有关部门组织专家考察,综合考虑交通、水利、电力等条件,决定在乌不浪口建立一处工业园区。

新世纪之初,乌不浪口工业园区建成,取名“金泉工业园区”。蒙语乌不浪口,汉语意为大泉水之口,故以“金泉”为园区命名。园区远景规划占地50平方公里,首批工程建设用地20平方公里。投资1.7亿元建成500千伏安超高压电站,投资2000万元完成德岭山水库扩容改造工程,同时平整改造土地,铺设柏油道路,园区各项基础设施总投资6亿多元。随后引进煤化工、镍冶炼、菱镁综合加工等大企业20多家。

金泉工业园区的建成使用,对整个巴彦淖尔地区的经济发展,起到有力的促进作用。对四义堂村的建设发展,也提供了新的机遇,使村经济实现了由传统的农牧结合型为主向农牧工贸一体化经济的跨越。但同时也引发了环境污染问题。2003年前后,四义堂村(时名灯塔村)民反映,许多饲养羊出现了严重的流产。村民一面选派代表到旗政府上访,一面自发组织村自卫队,在工业园区附近堵塞公路,不准调用材料车辆通行。乌拉特中旗旗委针对上述势态,派出专案组进行调查,最后确定将造成污染的企业迁出园区。村民的合法斗争,确保了工业园区建设走上可持续发展道路。

随着园区基本建设的不断加强与企业的引进,逐渐出现产品产销两旺的势头,涌现出不少知名产品,如石墨(又称隐形晶质,是一种非金属材料,主要成份为碳钢灰色质软,莫氏硬度为1-2,密度为2-2.24g/com3,化学性能稳,膨胀系数低,吸热性能好,具有耐高温、导电、导热、润滑、抗腐蚀、可塑性等优良性能)、太阳能、家电、建材、电料水暖、冶金铁合金铬铁、煤炭、铁锌矿石、五金交电、建材、煤炭、焦炭、铁铅锌钾矿石、机电产品、水暖配件、皮张绒毛、化肥、矿山机械配件、建材、钢材、水泥及制品等的生产与销售等已蜚声国内外。

利用紧邻工业园区的区位优势,四义堂人在积极拓宽就业寻求多方发家致富门路基础上,村委会积极发展村办企业。2012年,利用1000万元园区征地补偿款购置生产设备,并连同集体土地以固定资产入股,与投资商合作创建“乌拉特中旗金众工贸有限责任公司”。公司位于乌不浪口东南1.5公里处,四义堂村境内,是独树一帜的村办企业。企业主要经营预拌混凝土生产、销售砂石料。随着工业园区的逐步发展壮大,企业抓住时机,凭借独特的地理优势与成熟的生产技术,在商品混凝土领域迅速崛起。2015年营业额达到406万元,创利75万,所得利润按五五分成,村集体经济收入37万元。2017年销售混凝土7800方,创利190多万元,收益用于村级公路和农田水利等公益事业。2019年企业承包给泰宝商砼有限责任公司,从2020年开始,年度承包费增加到60万元。

2018年,四义堂村多方筹措资金(其中村委投资15万元,财政奖励10万元,妇女执委会成员自筹16万元),利用集体名下闲置的房屋,经过改造,开办了四义堂村集体企业“义堂红食品有限公司”,并成功注册了义堂红食品品牌。公司于2018年6月正式运营,加工生产鲜辣酱、韭菜花酱、水饺、秋葵茶、干豆角、豆面、腌猪肉等具有地方特色的纯天然农家食品,当年实现利润2万余元。

2019年,按照“支部+园区+企业+党员+农户+贫困户”的发展模式,村集体投资180多万元,将40亩土地及旧校舍全部利用起来,打造集生产、加工、储存、销售、物流为一体的食品加工产业园区,园区包括水果包装车间、蔬菜包装车间、农作物包装车间、面食类包装车间和肉食类包装车间五座,保鲜库2座,冷库2座。实行“一户一品”特色种养殖业,逐步将当地村民和贫困户纳入到发展壮大村集体经济的队伍当中,形成多方参与、多元联动的良好氛围,村集体在服务过程中实现与农户“双赢”发展,为全面壮大村集体经济、企业创收、农民致富提供坚实的保障。

四义堂村支部书记兼村长齐跃飞说:“现在农民在大田种玉米,一亩地一年纯收入也就是1000块钱。而我们村去年成立了义堂红食品有限公司,一亩地收入5000元,除了2000元开支,每亩纯收入能达到3000元。”二三产业的引进与发展,除了给四义堂村带来实际益处外,对于四义堂人的眼界开阔思维发放也起到积极促进作用。这正如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指出的那样:新时期的农村经济“以完善利益联结机制为核心,以制度、技术和商业模式创新为动力,推进农村一二三产业交叉融合,加快发展根植于农业农村、由当地农民主办、彰显地域特色和乡村价值的产业体系,推动乡村产业全面振兴。”四义堂未来的经济发展思路,正是建立在一二三产业联动基础上的,是“根植于农业农村、由当地农民主办、彰显地域特色和乡村价值的产业体系”的大格局发展思路。

四、一步赢,步步赢:踏上振兴乡村的时代步伐加快发展

马克思主义的资本积累理论告诉我们:“竞争迫使资本家不断扩大自己的资本来维持自己的资本,而他扩大资本只能靠累进的积累。”(资本论第一卷P634)又说:“积累就是资本的规模不断扩大的再生产。”这虽然是对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规律的总结,但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仍然是符合实际的结论。四义堂村经济的持续发展,不断充实了村民的钱袋子。而稳步提升的经济积累,为四义堂紧跟时代步伐,不断加快发展率先走在时代前列提供了可能。

2014年,按照上级建设美丽乡村的总体要求,四义堂村从村里的经济发展、人文环境等条件出发,因地制宜,突出重点,准确定位建设发展思路,着眼惠及全村目标,全面实施村容村貌靓丽工程。新规划的四义堂村整体分为东西两片,一二组在西片为西四义堂,三四组在东片为东四义堂。东四义堂与以北的工业园区连为一体,中间一条宽阔的景观大道相隔,依傍工业园区修建的柏油大道四通八达,道路两旁都栽植了整齐划一的行道树,每到夏秋之际,绿树成荫,满眼碧翠。西四义堂是在老村基础上整体搬迁而成,完全按照规划图纸设计建设,居民房舍横竖成排,一律是水泥裹抹的正房和方方正正的院落。以槐树、松树装点美化的村道处处是景,干净整洁,人车出行四通八达,十分便捷。

经过新一轮建设的四义堂村,满眼生机盎然,广袤的田地里农民在辛苦劳作,新修的水泥路两旁是一棵棵翠色欲滴的小树,新建的村活动室宽敞明亮,村民妇女正在文化广场翩翩起舞,老人们乘着大树的绿荫,安享清闲。在万里晴空的映衬下,幻化出一幅幸福和谐的乡村美丽图景。

四义堂村最早建立于民国三十年前后,村子的雏形就是几户逃难的灾民凑在一起,各家各户临时在沙圪旦上挖个坑,上面搭些柴草遮蔽,凑乎地住在这样的“地圪卜”里。后来略有改善,就用就地踏实裁齐的土坯垒砌房屋,很低矮,成年人进屋还得猫着腰。新中国建立前后,逐步更新为坷拉房,顶上有椽有檩,门面有门有窗,可以遮风挡雨,向阳通风。生活殷实人家率先由单间改为一进两开或一进三开,门窗则由木头格子麻纸糊发展成为玻璃门窗。上世纪八十年代有了砖土混杂结构的房子,底下是砖上面是土坯叫“腰线砖”,外面是砖里面是土坯叫“里生外熟”。直到1990年以后,才有了石头根基红砖砌墙松檩桦椽的砖木结构大正房;有钱的人家率先住上漂亮的楼房。但村庄的基础设施长期比较简陋,公共道路严重滞后于村庄建设,村道都是土路,卫生条件差,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村民行走在那样的路上,经常没有好声气。因此村庄改造的第一项工程就是道路硬化,全村水泥路直通村外,路面光滑干净,晚间路灯通明,基本等同于城市居民的居住环境。按照整体规划,村道两旁的房屋全部粉刷一新,村道两旁都栽种了树苗,白墙红瓦与绿树鲜花相互掩映,人们的心境不知不觉中好了起来。

2015年以来,按照工程建设的要求,四义堂村整治院落288处,新修水泥路8公里,道路两侧工字砖硬化2.5万平米,种植垂柳1.4万株,安装了60基太阳能路灯,拉运、清理村内“五堆”920多车。此外,还建起了便民超市、村卫生室和文化活动室,家家户户都安装了自来水。村民高新明无偿让出自家的4亩土地,让政府为村民建起了一个2378平米的广场,起名“祥和广场”。有了这个广场,村民体育锻炼渐渐养成习惯。无论青壮年,或者安度晚年的老人们,常常在广场活动。

农村宅基地管理提到议事日程上来以后,四义堂村民凭借宽敞的闲散空地,曾一度兴起自发圈占院落的热潮,多数村民的院子都向外拓展许多。他们的宽敞院落既是场面,又是牧场,还是停车的车位。收获的玉米就在院里脱粒,金黄金黄摊开晾晒,堆在一起的,就像一座小金山。而脱下的玉米轴轴和包谷叶子之类,则散乱在院子的各个角落,几家村人的羊群,就在院子里觅食。主人则手持羊鞭,吆喝着羊儿不准乱窜,跟在野外放羊无异。有的人家则把院落分出一半种地,地的外围是整齐的院墙。也有栽果树的,兼具收入经济与美化环境的功能。宽阔的院子同时又是停车场,几乎每院都停着少则两三辆多则五六辆车,农用四轮车最普遍,小汽车也已普及,部分农户还经营挖掘机、推土机之类。四义堂人的富裕,从拥有的车辆上即可见一斑。

如此开阔的院落,当然要配相当的大门才般配。四义堂农户的大门都很讲究,不仅装饰华美,而且一律是双扇开门,每扇大门都有一丈之宽,打开大门,不仅车辆进出无碍,而且十分地派。双扇的大门与高大的门柱相配,远看就是一个相当规模的企业或党政单位的排场。开阔的地理环境,必然造就开阔的胸襟。四义堂的建设与发展,颇多开放之举,绝无封闭之敝。此次采访开始的第一天,村长就拉我去看新建的村委会。两年未见,新村委已是旧貌换新颜。在村办公大楼的前面,建起平展展的广场,当场正中座落一然半封闭戏台,高大巍然。广场周围是红木长廊,雕梁画柱。道路两旁安装了暂新的路灯,栽种了翠绿的松柏树。2020年获得全国森林乡村荣誉称号。

随着村庄美化工程的大力实施,四义堂村坚持“三分建、七分管”的原则,通过落实责任、构建机制,提升村民爱村、护村、建村的主人翁意识,实现了环境卫生管理的常态化。四义堂村委成立了由村干部、村组组长及村民代表等5人组成的卫生管理小组,配备专职卫生监督员。卫生监督员负责定期对各户村民乱倒垃圾、乱堆柴草进行监督,对各户院落、责任区环境卫生进行评比打分。在此基础上,村委严格按照《村规民约》与村民签订了《卫生监督承诺卡》,明确各户的清扫范围和责任,使村民能够自行清理房前、屋后及院落内柴草垃圾,确保院落及屋内整洁干净。在村庄主干道上,每天都有村民沿路“巡视”,发现有破坏环境卫生的行为便会及时上前沟通制止,看到地上扔着的垃圾袋也会弯腰拾起放进旁边的垃圾箱内。村庄整治与村民卫生教育相结合,每家每户都养成了好习惯,果皮、零食包装什么的都扔到路边的垃圾箱里。为激励村民们维护村庄卫生的自觉性,四义堂村还开展“卫生庭院”、“五好文明家庭”评选,用涌现出的标兵来引导村风民风,提升社会文明程度。通过多种方式,营造群众积极参与、比学赶超、争先创优的良好氛围,形成人人关心、户户参与、齐抓共管的良好局面。2019年荣获国家文明委授予的全国文明村镇称号。

2021年,以村集体经济为依托,村民集资为辅助,开始实施冬季暖气入户工程,预备两年内五个村组实现全覆盖。在整个后套农区,这又是一项率先垂范的惠民工程。

在所有这些发展成就中,除四义堂自身实力的作用外,社会各方面的支持也是重要因素,比如农田综合开发项目的连续投标,兴村企业发展特殊补贴发放到位,村企联办惠民工程的落户等等。而所以能够获得多方面支持,又与本身所创造的良好基础联系在一起,这就是所谓“良心循环”。事实上,四义堂的新村建设,一方面显然是在改善居住环境,而另一方面也是在改善生产条件,许多基础工程投资都尽可能地考虑了方便生产的需要,例如道路的硬化、电线的铺设以及改良水土优化环境等等。

五、自强不息,勇创一流:四义堂人文精神一脉相承 

从文化层面总结四义堂百年巨变的深层次原因,要求我们不仅要再现那些人和事,而且还要从中抽象出具有根本性的东西,即代代相承下来的文化。对于一个村的文化传承的表述,使用怎样的概念恰当,也曾与村委干部切磋过几次,先前村里使用“四义堂精神”一说,上面领导明确表示不妥,后来改作“文化传统”,又觉大小不搭,踌躇再三,最终确定为“文化传承”的表述。

文化传承的提法适用广泛,大至国家或人类,小至家庭和村子,都可以使用。四义堂村的雏形始于上世纪四十年代初,当时大部分村民的原居住地——乌镇,遭受了日本侵略者烧杀掠抢,随后又遭到特大山洪的淹没,人民无以为生被迫迁徒。来到四义堂时,饥寒交迫,命悬一线,但先民们白手起家,自立更生,顽强地生存下来。如果给四义堂村的历史划分阶段,这是第一阶段,即死里逃生阶段。能够在人祸与天灾的双重迫害下存活下来,另立家园,就是顽强生命力的表现,具有人类原始时代的草创精神,在《易经》中称之为“屯”。

四义堂村初建之时,自然环境非常恶劣,风沙肆虐,洪水泛滥,野狼成群,土匪出没无常,不仅生活艰难,而且生命毫无保障。而正是这样的环境,养成四义堂人强烈的生存忧患意识。在忧患中生存,也具有中华民族先民的共性,所不同的是,四义堂当年的生存环境更加恶劣,在此地生存并非情愿的选择,而是情势所至使然,不得已而求之,精神上自然多了一份隐忍。恶劣的生存环境,同时也造就了人们吃大苦耐大劳的精神。

新中国建立以后,在社会主义大家庭里,四义堂村民才真正有了做人的尊严,历经土改分田、互助合作、人民公社、大跃进和持久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四义堂村将建设美好家园的理想,融入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从五十年代的修筑洋灰渠“引川谷以概田“,到六十年代开挖人民渠和引水渠,实现引黄灌溉的梦想,再到七十年代的修水库引水和打井取水,四义堂人民始终扭住水利这个发展农业的命脉,创造一个个奇迹,跃上一个个台阶,从根本上改善生产生活条件。这一过程表现出来的是艰苦奋斗大干快上的精神,即后套人民引以自豪的“总干精神”。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实行家庭承包联产责任制,又一次激发了村民的劳动热情,奔着发家致富的目标,村民开发土地,挖掘生产潜力,面向市场亦农亦牧,人民物质生活水平大幅度提高。期间虽有村干部受社会风气影响,办过一些错事或有触犯党纪国法之事发生,但总体上是向前迈进与长足发展的。这一时期表现出来的主流精神,是人人争先创优,户户不甘落后,吃苦耐劳的持续性与勇于创新的开创性完美融合,人民在新的政策条件下,很好地发挥了各自的聪明才智。

在新时代,按照党的十八大十九大精神,干部群众反腐倡廉,拨乱反正,积极响应国家农业综合开发号召,紧紧依靠科技的力量,大面积引进滴水灌溉新法,彻底解决种地缺水的历史性难题,开发改造万亩滩,使土地资源成为四义堂一大优势。此外还积极配合金泉工业园区的建设,创办依托性村办企业,寻找新的发展门路,使传统的农牧业经济向工农牧商综合性经济迈出大步。

而在此发展过程中,四义堂人的精神面貌也在不断提升,赋予了四义堂村名新的文化内涵,即新“四义”——做人讲正义,办事明大义,建设有主义,发展有新义。因此,四义堂村的发展史,就是一部人进沙退的拓荒史,同时也是一部抗旱取水的水利史,还是一部不断走向富裕的创业史。随着土地的不断开辟和用水条件的不断改善,四义堂村人最终做到物尽其用,地尽其利,生产生活环境得以根本改善,终于以优越的水土资源,成为全后套得天独厚的地区之一,稳步踏上综合实力超强的发展之路。

在劫难中保命,在忧患中生存,在艰辛中发展,在开创中奋进,这便是四义堂村百年发展进程的总括。

在这样的历史中,四义堂人表现出来的精神特质是:薪火相传,生生不息,奋发图强,勇创一流。对于一个村的文化定位,首先是具体独到,做到村村有特色,绝不相互重复。但同时又要与地区总的表述相符合,不可搞离谱的标新立异,就是在河套文化精神的总体表述下选择恰当的概念。河套地区自古以来崇尚共和,制天用命,大气包容,纯朴厚道,四义堂的文化传承也具有这样的品质。两相结合,四义堂的文化传承综合表述为:忧患中生,大干中上,开拓中富,竞争中强。

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建设社会主义的奋斗历程,是一个不断焕发精神力量的过程。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毛泽东同志,历来十分重视唤醒人民的劳动意志,他在对主客观二者相互关系进行哲学思考前提下坚信:“只要有了人,什么人间奇迹都能够创造出来。”早在1949年9月21日,新中国诞生前夜,毛泽东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上的开幕词中就预言:“一切困难都将被全国人民的英勇奋斗所战胜。中国人民已经具有战胜困难的极其丰富的经验。如果我们的先人和我们自己能够渡过长期的极端艰难的岁月,战胜了强大的内外反动派,为什么不能在胜利以后建设一个繁荣昌盛的国家呢?”四义堂的富强,除了客观上得天独厚的资源条件以外,更主要的是人的努力,是其自强不息文化精神代代相传不断弘扬的应有回报。(张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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